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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十贤赞 其九 岭南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太保太傅谥曰元卢钧 北宋 · 蒋之奇
四言诗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七、道光《广东通志》卷二三四
卢钧子和京兆蓝田
始系范阳,后来徙焉。
御史争狱宋申锡狱),由是知名。
给事东台,诏令施行。
省审駮奏,靡私于情。
持节岭南,舶盈海濒。
异时帅府,贱售其珍。
钧一不取,洁廉其身。
清静以治,宜其民人。
华獠错居,相为婚嫁。
多占田畴,广营第舍。
吏或挠之,因以相挻。
乃令番夏,无得通婚。
禁名田产,阖部肃然。
贞元之后,流散衣冠,子孙穷弱,不能自还。
为营棺构,护之归葬。
医药疾病,殡殓殂丧。
孤女稚病,为立夫家。
资以奉廪,南方以化。
除采金税,人以宽暇。
华蛮数千,来走阙下。
其来伊何,请生立祠。
刻石颂德,钧固以辞。
逮于会昌,汉害襄阳
改使山南,筑堤以障。
刘稹既死,潞城掩关(稹将白惟信潞城
石雄召之,十辈不还。
钧次高平,惟信献款。
雄欲夷之,钧约以遣。
云不即降,畏石尚书
雄卒睨视,左右睢盱。
坐治堂上,晏安自如。
雄无能为,遂以引去。
惟信送阙,众以原恕。
兴士五千,往戍代北。
帷而观之,及反见迫。
既诛首恶,诏使不发。
选骑载兵,尽斩于驿。
刘约暴死,家僮五百。
无所衣食,以思乱逆。
徙钧宣武,人情妥适。
入拜仆射大中九年
自以宿齿,而数外迁,怏怏移病,遨游林泉。
有相令狐,奏罢其权。
会帝元日,大飨含元。
八十升降,仪靡有愆。
举朝咨叹,咎绹媢贤。
遂用为相,在位清饰。
以老而终,兹谓耆硕。
侍读尚书方公墓志铭至元三十年三月 宋 · 文及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七、《蛟峰外集》卷三
公讳逢辰,字君锡,其先河南人
远祖纮官吴中,避新室乱,因家于丹阳郡歙之东乡,今淳安县是也。
孙储汉和帝时贤良方正,对策第一,仕至太常洛阳、黟侯。
窦宪,弃官去,或见其皓鹤自随,呼为仙翁。
远孙曰上贵府君,唐僖、昭时隐德弗仕,教授乡里,其徒号曰静乐先生
越十一世生参谋公,力学笃行,记问该博,乡人尊敬之,号耐轩先生
子三人,公其长也。
公天禀卓绝,自幼刻苦务学,夜诵彻旦。
诸子百家之书无所不读,而会归于周、程、朱子之学。
其所为文家传人诵,士林素以魁彦期之。
淳祐九年己酉,乡举以梦魁名预首选,明年中省试第一等,理宗临轩策士,以公所答敷陈鲠亮,擢为进士第一,御笔改今名,昭异渥也。
公感激上恩,方在期集所,闻二豸冠忤宰相郑清之,相继去国,善类摇动。
适遇雷变,遂叩阍上书,其略曰:「伏睹御笔以雷发非时,避殿减膳,恤刑狱,而独无求言一条,天下怪之。
中外传闻以庙堂为监谤之阱。
所贵乎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君嗣未定,大臣不能赞之;
土木方新,大臣不能诤之;
货臣聚歛,大臣不能禁之;
敌国佯遁,大臣无以备之。
颠而不扶,危而不持,则具臣而已矣。
闻大臣屡疏丐閒,而未可其请,留之者愈坚,攻之者愈众,乃所以为大臣甚天下之议,非所以爱之也」。
疏奏,上优容之。
初补承事郎佥书平江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公莅事勤恪,提刑潘公以臬事咨决,知其远到,深器之。
吴中有和靖书堂,郡请公领学事,初讲太极,将《图说》分作五节,发明濂洛蕴奥。
宝祐元年甲寅,以秘书省正字召入。
海州丧师,淮阃以捷闻,物论沸腾,公叩阍上书,有曰:「伏睹御笔以海州之捷降诏奖谕,道路疑之,得以谤陛下以曲行赏矣。
海州之败,三尺童子皆能言之,而帅臣抗章来辩,徒以一去恐朝廷,直欲以败为胜,道路传播,莫不羞之。
今曲徇其请,又诏奖谕,岂陛下不知而受其欺耶?
彼国忠之欺其君,为固宠也,天下国家之安危彼不恤也。
今富贵操柄,陛下自有而自欺,欲何为耶?
为陛下谋者,何不降诏以督励之,曰『朝廷好官爵,汝为之;
天下大富贵,汝享之。
四郊多垒,汝欲以敌遗君父,将安之乎』?
此诏一下,彼敢于言去,臣不信也。
阳城有言,脱以延龄为相,臣必取白麻坏之。
学士院果降此诏,则祖宗三百年涵养,缙绅中岂无阳城乎?
臣甚为天下国家羞,辄痛哭流涕之。
臣愿陛下急收回御笔,犹可解万世之议,掩外国之笑。
借曰万世之议未暇恤,则四邻笑我,何以立国乎」?
公此疏为制阃贾似道发也。
二年乙卯春,除校书郎
时上总揽权纲,威福有窃弄者,储君尚幼,公怀隐忧,上疏有曰:「当大本犹豫之,岂无旁睨蜉蝤之撼。
甫、节之燄燄,难度其心;
平、勃之屹屹,当其后」。
又曰:「天下有贫州郡而无贫太守,有贫国家而无贫邸第,南司贫而北司之应奉不贫,百姓贫而缁黄之窟宅不贫,如此类者不可枚举。
至于挟小才以济大贪者,于陛下之近亲有依凭焉,于陛下之宫中有承受焉,于陛下之左右有游誉焉。
专以伺陛下之好恶喜怒以媒其身,陛下得之于左右之游扬者,曰某人能也,某人廉也,然后出自圣断而用之,或畀以麾,或授以节,曰:『吾自除吏也』。
而不知西园之谐价固有从旁而窃威福者矣」。
又曰:「京师国家之根本,王畿四方之命脉,此天下所恃以为国者。
京有尹,畿有漕,所以使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也,岂愿其拨本根、戕命脉以便吾之私哉!
迩年之为是官者,失其设官之本意,不过为阍竖辈一大承受耳。
无名宣头,真伪莫诘;
非时取索,隐匿莫稽。
亲密之地,惟恐浸润之易行;
严邃如天,谁敢执拗以取祸?
仇士良之教其徒曰:『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观书,见儒生,又纳谏,智深虑远,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
莫若以财货声色蠹其心,使无暇更及他事,然后吾辈可以得志』。
今此曹遑遑汲汲为陛下经度,前之藻棁未休,后之丹雘又起,陛下方以其小心办事动适吾志,而不知此正仇士良之策也。
帅漕两司,疲于应奉之不给,帑库赤立,廪如垂罄,职此之由。
万一畿甸之内有一旦警急,不知陛下何所趋办,何所倚仗乎?
是可不急救两司之贫乎?
如将救之,愿断自今日,止营缮,省宣索,刬刷两司不急应办之空名悉停罢之,左右并缘需索之有例者悉阁之。
扫除蠹冗,先自此始,然后可以责两司之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以为缓急之备也」。
三年丙辰夏,上疏有曰:「善处急者不以急而震天下,亦不以暇而愚天下。
夫天下之势固不可以激,尤不可以媮。
势急矣,吾又示之以急,则失之激,故不容不暇以压之。
此所谓暇,岂真暇哉?
当为皇皇之急,不当为悠悠之媮,然后可以暴白于天下,曰:『吾所以示不迫之暇者,非愚天下也,不敢震天下也』。
古之谋人国于江左有为之者矣。
莫窘于淮淝,而谈笑于奕棋;
莫迫于新亭,而从容于就席。
此之谓不以急而震天下。
外示谈笑,内必有以神其指授之略,而收轰雷破柱之功;
阳示从容,阴必有以伐其壁后之谋,而折其飘风怪雨之势。
此之谓不以暇而愚天下。
夫安则曰安,危则曰危,迫则曰迫,纾则曰纾,何为翕张阖辟哉?
世变日激,天下之事不可以直遂,故处急则必以暇,处暇则必以急。
不然,吾能为晋人之急,则天下之忧端未艾也」。
又曰:「天下者使吾有以自谋可也,不可以邻国之存亡为安危;
使吾有以自备可也,不可以敌国之缓急为喜惧。
以邻之存亡为安危则病于依,以敌之缓急为喜惧则病于制。
善为谋者不依于人,善为备者不制于人。
茍不以我之未及谋、未及备者为第一义,而遽以彼之存者为安,缓者为喜,万一邻敌阳示安枕以绐我,而假敌以道,脐可噬乎?
胡不赫然一怒,移其揣摩他人者而自谋自备乎?
进退伸缩无不由我,固不必以邻国之存亡觇敌国之缓急也」。
时阉宦导上以土木湖山,工役大兴,公疏又云:「今与敌对境,我无一日谋敌,而敌无一日不谋我。
彼之所筑者金城铁壁,我之所筑者土妖血山;
彼之所筑者夺我之地为之,我之所筑者夺民之地为之」。
又极言:「备边之事,以必争之规模而夺浮光,然后可以全两淮而保长江
以必死之规模而守樊襄,然后可以拒光化而全江陵
大淮之犹可守可耕者,以犹有一线河也,今乃涉河而筑浮光。
光乃吾户内,若其屯于斯,耕于斯,生聚教训于斯,则日夜出骑以挠我,淮东西俱不可耕矣,虽坚城闭壁,而坐为禁制,不得动矣。
为吾之计,当勉谕淮阃,尽力以争浮光,毋使彼得以久其耕而牢其巢,则两淮犹可安枕也。
万一樊襄不牢,彼反夺而巢之,则江陵孤注尚足恃哉!
为吾之计,当择荆之猛将,责之以必死之规模,守樊襄则北可拒光化,而南可以全江陵,一则思所以夺其地,二则思所以争其民,则对垒之胜负决,当在此而不在彼矣」。
公此疏真救国之活剂也,奈何不见听用,以至于亡,人邪!
天邪!
时内竖纵横,日以滋炽,御史洪天锡劾之不行而去,公即移书宰相,勉其行申屠嘉之事,又抗疏援膏上肓下二竖为喻曰:「台臣劾二竖,欲为国家早去厉鬼,非有膏上肓下之难也,而陛下不行其言,岂陛下自爱其国,反不如爱二竖之甚乎?
汉唐之季,建置天子在阉竖掌握,罪大恶极,朝廷不能诛之,天下必有起而诛之者。
汉之宦官陈蕃、窦武争之不胜,并州之将操戈而殪之;
唐之宦官宋申锡攻之不胜,河中之帅移兵以屠之」。
又曰:「小人之在君侧,其操心何所不至,其所以不敢动于内者,盖有所惮于外。
若外不足惮,则此曹无忌惮之心生。
无忌惮之心生,则无君之恶动矣」。
言极激烈,上不悦,公遂称疾求去。
是时丁大全台长用事,欲钩致诸贤,公见几而作,谒告径行。
丞相董公槐劝公不必远引,公曰:「丞相且自照管」。
越数月,董果罢斥。
四年丁巳,除著作佐郎,台论以公不合擅出关,寝新命。
讷斋程公元凤拜相,首以公荐,上曰,姑与外庸。
未几除知宁国府台臣以交游学舍论罢。
公自乙卯弃官归,杜门却扫,潜心于《易》,召之不赴。
开庆元年己未大全罢逐,相位无肯当者,内地汹汹,上以海阃彊起履斋吴公潜,踰月入相,收召善类。
著作郎召,明年权尚左郎官
是时丁党虽黜,六贼尚存,国博徐庚金等相继上书乞诛六贼以谢天下。
时上外迫边警,内蔽六贼,宣谕吴相不当汲引庚金等,议论纷纭。
吴相榻前抗疏,其略有曰:「强敌入我堂奥,奸党犹在衽席,外庭纷纷,盖为社稷。
陛下若以正人不当收召,则是君子不足恃,六经不足信,而孔孟之道可废。
万一宗社倾摇,恐天下后世书之曰:亡国自臣作相始」。
上为之歛容,隙由此开。
先是,鄂渚危急,似道提师江陵,密奏欲请下流兵权,上以问宰相奏鄂以上既属似道,鄂以下宜属赵
上不从,径以下流兵权并听似道节制。
时上与贾密往复,外廷不得预闻,以宰相不知边报为罪,夜半片纸,忽从中出,吴潜除职与郡,中外惴惴,谓必有后命。
公上疏,略曰:「臣闻圣人之好恶是非与天下为公,不宜与天下立异。
好恶是非者心也,圣人之心本与人,岂有与天下异者。
然一人虽至眇,而九重至尊也,万钧至重也,天下虽至众,实则至微也,至贱也。
以至微至贱之好恶是非,而反有时与圣人异焉,以常情观之,万钧之重,九重之尊,岂不能与之立异,而自为好恶是非以与天下角一胜哉。
而圣人则曰,不敢咈百民以从己之欲。
明目达聪,询谋咨岳,进善有旌,敢谏有鼓,诽谤有木,衢室有问,总章有访,谋之卿士、庶民,谋之邦君,御事盘庚之恳恻,多方多士之委曲,凡一政一事之取舍,断断焉不敢自决,必需民之肯而后为之。
圣人岂畏天下而徇之者?
盖天下之所同好而我独恶之,天下之所非而我独是之,则为人上者其好恶亦难知矣。
大抵上易知则下亲,上难知则下畏。
下亲上则上安,下畏上则上孤。
故主道莫恶乎难知,莫危乎使天下之畏己」。
又曰:「窘急而求之,一缓而遣之,号呼而进之,一唯而退之,旁观沮缩,何以作人任事之气」?
上问为谁,公捧疏敷奏,言辞恳恻。
又奏:「臣疏不敢直指,惟陛下曲回天怒,以安中外」。
上首肯至再。
下殿纳副,缙绅六馆莫不传送,而榻前欸密之言,外廷无闻知者。
呜呼,曲江公不留而天宝之乱起,司马公不存而元祐之治衰,正人君子之出处,国家社稷之存亡系焉。
公此疏盖有见于此矣。
未几,似道入相,台臣希旨论公,罢职。
徐国博以书来招公开讲于婺之书堂,生徒从游者数百人。
景定辛酉除知婺州林光世希权臣意,以外台劾寝新命,公遂即家创塾以私淑其徒,屡年而后成。
寻除知嘉兴府,以论罢改知瑞州
及考,又以论罢,去之日,一郡如失慈母。
咸淳元年乙丑度宗登极,以司封郎官召,辞不允。
上在东宫,久闻公名,一见甚喜,将大用之,除兼国史院编脩官、实录院检讨官、兼直舍人院,上疏乞举行天圣绍兴之诏,命朝臣为知县,重其事权,当如胡安国之言,专以均田税、正版籍、均力役、劝农、崇孝悌、训士卒、除盗贼、为考课之法。
旨从所奏,后沮不行。
寻除秘书少监,再除起居舍人
三年丁卯信州军乱,以措置军粮失宜,录事参军遭其凌辱,乱卒白昼持军器,一城汹惧。
上除秘阁脩撰、江东提刑
公闻命就道,及境,或者来言城中近事,劝公勿入城,偃旌寂鼓而过,公付之一笑。
到城下,即日单骑入州决狱,一城肃然。
于是密戒能事者馆于信州,尽得乱卒姓名,密调诸寨锐卒,擒其渠魁,及其馀党,悉置之法,而叛卒平。
上褒嘉之词曰:「仁宗朝有若韩琦进士第二人,平日循循,逮帅真定,悍骄挺乱,独凝然不动,举士卒而歼焉。
谓儒者不知兵,可乎?
尔以伦魁司臬,会上饶有脱巾之变,乃能密伺奸谋,卒草薙而禽狝之,可谓儒效章章矣」。
公断狱如神,两造在庭,戒吏勿挟持,虽田夫樵竖必引至案前曲尽其情,每事如此,行之不倦,故一路无冤民,盗贼屏迹。
公治事少暇,必至鄱江书堂与多士讲书,延见朋友问政,问政堂乃公所建也。
公以教化为急务,曰教化行则狱讼简矣。
拨田养士,招集生徒,教人以进学下手处从躬行上起,从人伦日用上起,悉以朱子之学推广之。
明年,除江西转运副使,有献策于堂者,请以铜钱一当十行之天下,似道委公自江西行之。
公抗言其不便,议遂寝。
市籴翔涌,公发米平粜,赈济饥民。
江西民苦和籴之害,申朝省蠲免。
郡有女妖以左道惑众,邻境数州之民十百成群踵门徼福者不绝,积有年矣,公杖而流之,由是遂息。
治事之暇,必至东湖、宗濂二书院及府庠,与士友讲论明辩而笃行之。
漕廨后有莲池数亩,公筑屋其上,扁曰「君子堂」,取濂溪爱莲之意。
公所至以讲学为急务,士师其道,吏畏其威,民怀其德。
五年己巳,郊礼成,列爵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除权兵部侍郎、同脩国史、实录院脩撰、兼侍读
上日御经筵,虚心问道,公每事启沃,所以格君心者多矣。
上眷隆渥,问公读书聚徒之所,奎画昭回,赐名石峡书院赞书曰:「近进士一科,文章盛而古意衰。
卿以儒硕创家塾,以程朱之学淑其徒,朕甚嘉之」。
七年辛未,典贡举竣事,除吏部侍郎
丁母令人忧去国,哀毁至。
服阕,除左侍郎,辞不就。
贾相国十六年,而公屏居十馀年。
德祐初元,除公荆湖四川宣抚司参谋官,以父命辞,遂颛侍汤剂,绝意仕途。
寻除权户部尚书,改礼部尚书,皆不拜。
是年夏丁父忧,公力疾负土营葬,惟恐不及。
未几乡寇不靖,焚荡官舍民居,公居室虽毁,而书塾岿然,劫火之外,避地来归。
命子梁等洒扫文庙,脩葺书院,廊宇斋序,日与生徒讲明脩己治人之道,若将终身焉。
公嗣往圣、开来哲为己任。
考之年谱,公生于嘉定辛巳九月二十九日午时,卒于至元辛卯正月初三日申时
遗言以深衣殓,不尚异教。
晚年隐居之日多,著《孝经解》、《易外传》、《尚书传》、《中庸》、《大学》注释凡若干卷,刊于家塾。
公平生得力以格物为穷理之本,以笃行为脩己之要。
故其教人也,读书有法,劝戒有条,凡登公之门者皆有用之学。
时士风不振,所至颓靡,惟公之乡党衣冠如故,皆公之力也。
公性和而介,胸中无物,磊落如青天白日,天地元气聚于公之身,浑沦醇厚,不见涯涘。
其接物也,不事察察而自不可欺。
人物魁岸,声如洪钟。
至老观书,夜分不寐,视世之富贵利达、纷华盛丽蔑如也。
待诸父昆弟子侄悉皆如一,待亲戚邻党皆尽其情,一以至诚及物,所以人皆心悦而诚服也。
曾祖汝翼,赠宣教郎
妣任氏。
祖谦,赠朝散郎
妣童氏。
父镕,累封奉直大夫两淮制置大使司参谋官
妣邵氏,封太令人。
公娶邵氏,太令之侄女也,累赠令人,理家处己、待族御下皆有法,公遂得以专意于学。
男子三人,长梁,前太学率履斋生;
次栋、次杰,习儒业。
女子三人:长德纯,适前脩职郎、无为军无为县主簿徐敏中;
次德恭,适前武学贵谋斋内舍生项雄飞;
德温
孙男二人;
合孙、德孙。
谨卜以至元癸巳三月二十九日乙酉安厝于淳安县南之安溪
于虖!
司马文正公曰:「吾与范景仁兄弟也,特姓不同耳」。
抚今怀昔,岂忍使伐木之音寥寥亡闻,乃按事状而系以铭。
铭曰:
猗欤先朝,以儒立国。
道理最大,继天立极。
于穆理皇,道久化成。
观乎人文,理学大明。
上章掩茂,如日正中。
九宾胪唱,魁首擢公。
廷策万言,具在国史。
屹立朝端,凛凛奏疏。
排奸指佞,责难谓恭。
尧仁如天,黯直亦容。
麾节所临,仁声义气。
经济之才,公辅之器。
天步孔艰,归欤石峡。
著书满家,经传史册。
驰旌之招,循墙以避。
臣心惟一,帝临无二。
我之于公,志合道同。
熙明启沃,相勉报忠。
公之云亡,孰不流涕?
千里而遥,编示状志。
不泯其实,而系以铭。
刻之金石,炳若丹青。
迂论七 其八 论人主之刚明1126年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五六、《梁溪集》卷一五一
人君不患乎太刚,而常患乎柔而不断。
太刚者不能无过举,然不失为贤君;
柔而不断,则遂有昏乱之渐。
盖刚者多明,柔者常暗。
明、暗者,贤君、庸主之所以分也。
汉宣帝励精为治,信赏必罚,综覈名实,不能无过举,然卒为贤君者,刚故也。
至元帝则优柔不断,孝宣之业衰焉。
唐宣宗精于听断,以察为明,无复仁恩之意,不能无过举,然卒为贤君者,刚故也。
文宗则仁柔少断,以致甘露之祸。
元帝宽宏善下,出于恭俭,号令温雅,有古风烈,然有一萧望之,卒信谗使自杀,至委用弘恭、石显,则胶固而不移,此孝宣之业所以衰,而汉之纪纲遂至不振,岂非以其柔而暗故欤?
文宗恭俭儒雅,出于天性,慨然慕太宗之治,太和政事号为清明,然任一宋申锡,卒为阉宦所诬而斥之,至委用李训、郑注,则一意而不疑,此甘露之事所以祸及忠良,不胜其冤,而亦饮恨而没,岂非以其柔而暗故欤?
夫人君取象于天,则以刚为德也;
取象于日,则以明为德也。
体刚明之德,而刚不至于暴,明不至于察,虽古圣帝明王,何以加此?
至于刚明而不能无过举,犹为中材之君。
若夫刚挠而为柔,明易而为暗,则失其所以为君之德矣,虽欲建功立事,追踪古人,恶可得哉。
学士王源中中书舍人 中唐 · 李虞仲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九十三
敕。朝庭之制。
外有纶闱之职。以奉大猷。
中有翰苑之司。以专密命。
帝王懿范。备举而行。
森然在前。其道一贯。
朝散大夫尚书户部郎中翰林学士上柱国赐紫金鱼袋王源中。能断大事。
美秀而文。服君子之儒。
乘贤人之业。朝议郎尚书礼部员外郎翰林学士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宋申锡
和顺积中。英华发外。
怀致君之志。布经国之文。
二者皆国器也。先皇帝能用之。
顾予冲人。敢不加敬。
申命执事。崇其宠章。
藉右掖之芳名。参内庭之重任。
思为尽饰。朝典宜之。
源中权知中书舍人。依前翰林学士
散官勋赐如故。申锡可守尚书户部侍郎知制诰
翰林学士散官勋赐如故。
仁宗论废郭皇后明道二年十二月 北宋 · 段少连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二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一三、《范文正公集》附《诸贤赞颂论疏》、《隆平集》卷一四、《东都事略》卷六○、《太平治迹统类》卷一○、《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三三、《宋史》卷二九七《段少连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七四
臣因义激心,以职获谴,天地容载,蒙幸何深。
然理有所未伸,情有所未达,郁悒之志,敢不尽陈之。
初闻非时召两府大臣皇后入道,一日之内,都下喧然,以为皇后母仪天下,固无入道之理。
翌日,又闻两府列状乞降后为净妃,臣与孔道辅、范仲淹等恐诏命一行,难于追复,是以群诣殿閤上疏,而执政进说,使臣等不获面对,止令就中书商量。
宰相虽知其误,然犹责臣等翻覆率易,故道辅、仲淹斥守外郡,臣等例皆蒙罚。
伏以陛下亲政以来,进用直臣,开辟言路,天下无不欢欣。
一旦以谏官御史伏閤,遽行黜责,中外皆以为非陛下意,盖执政大臣假天威以黜道辅、仲淹,而断来者之说也。
望熟思其事,使谗愬不行,忠邪有别,则天下幸甚。
又伏睹戒谕,自今有封章,宜如故事密上,毋得群诣殿门对。
且伏閤上疏,岂非故事?
今遽绝之,则国家复有大事,谁敢旅进而言者。
道辅、仲淹端正敢言,素为奸邪所忌,以言事而黜之,恐奸邪得志而翱翔,方正望风而窜伏矣。
阳城王仲舒伏閤以雪陆贽之罪,崔元亮叩殿陛理宋申锡之冤,当时称之。
今陛下未忍废出皇后,而两府列状议降为妃,谏官、御史敢废伏閤之事而默默乎!
陛下深惟道辅等所言,为阿党乎?
忠亮乎?
幸裁赦之。
张彻宋申锡可并监察御史821年 唐 · 白居易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六十一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敕。
旧制副丞相缺。
中执宪得出入。
御史缺。
则于内外史中考覈其实。
封奏其名以补之。
御史中丞僧孺奏。
某官张彻
某官宋申锡
皆方直强毅。
监察御史
章下丞相府
丞相亦曰可。
朕其从之。
并可监察御史
论救杨嗣复李珏陈夷直状841年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三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右。
臣等闻向外传说纷然。
陛下皆遣中使
未测其由。
臣等相顾忧惶。
不知死所。
嗣复等所涉议论。
实负圣明。
臣等所以显书其罪。
不为末减。
只望止于窜逐。
用戒偫邪。
人称刑人于市
与众共弃。
陛下若以嗣复等罪状必不可容。
伏望且降使臣
就彼鞫问。
待得其罪。
显戮不迟。
如便遣使。
必遗后悔
文宗只缘贬宋申锡
更不按问。
至今人以为冤。
臣等于嗣复等。
实无情故。
所利者宗庙。
所惜者圣明。
不欲令一事骇听。
失天下之望。
若使四方将相
或以此为词。
臣等避罪不言。
无以塞责。
伏望陛下特回宸虑。
下纳愚忠。
臣等馀年。
方敢自保。
陛下若以臣等事君不尽。
情涉容奸。
先罪臣等。
实所甘分。
辄陈肝血。
不避严诛。
不任恳切兢惶之至。
谨俯伏待罪。
望速降敕旨。
第三状 唐 · 李德裕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三
右。
臣等适再已陈奏。
未奉圣旨。
伏见贞元初
宰臣刘晏
缘德宗在东宫时涉动摇之论。
竟以此坐死。
旋则朝廷中外。
皆以为冤。
两河不臣之地。
悉恐亡惧。
德宗寻亦追悔。
官其子孙。
近则宋申锡涉交通藩邸贬官。
文宗寻又追悔。
至于流涕。
如嗣复等蝼蚁之命。
至细至微。
特赐矜全。
必彰圣德。
天下臣子。
孰不上感天慈。
不尔。
恐四海人情。
自此忧惧。
臣等亦兢危不暇。
无以裨助圣明。
伏望特开延英。
赐臣等面陈血诚。
以安中外。
如蒙圣慈纳臣等愚恳。
伏望更重贬官。
所冀人心允惬。
策问第八(拾遗补阙) 北宋 · 刘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七、《龙云集》卷二七
问:谏其见忠臣之心乎!
古者天子争臣七人,盖来物之心虚,嗜直之好专,则置诸其左右,使裨光白日,组阙华衮,独患吏员弗众耳。
唐武后垂拱中,置补阙、拾遗二人,以掌供奉讽谏。
自开元以来,尤号清选。
问其官则知其人,知其人则责其事。
夫责之以不得不尔之事,则谁且如立仗马取给刍豆而已乎?
是故弹劾裴延龄,有如权德舆之方介;
雪拔宋申锡,有如韦温之刚果。
握笔草状,不惮左黜,是在刘宽夫
叩额龙墀,力疏畋游,是在刘栖楚
至如窦群,则自号二十年难进之臣,归登则愿寄一名雷霆之下
其馀刮垢磨光,取否易昏,繇兹职鲠鲠为唐名臣者,至不可胜数。
遗补之助盖如此,其亦以谓有可以复诸今日者乎?
若曰省事不如省官,则孔子奚取于七人哉?
且前日尝复先世之官制矣,以为悉应于古,则遗补固不宜独置而弗省也。
然议者则曰:官责其效,奚以名为。
今之左右司正言,盖唐遗补类,尚复乎云尔耶?
伫闻高论,以订然否?
内臣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七、《唐史论断》卷下
论曰:内臣赠官,非古典也,然于此见旌善之事焉。
内臣武后称制始预事,尚未有招权著名者。
明皇朝,高力士以权宠擅名,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辈皆因之取将相
林甫等既致时乱,力士贬死遐裔矣。
肃宗朝,李辅国以扈从微劳,过受恩宠,至专掌禁兵。
辅国胁迁明皇,升黜将相,凶横既极,盗杀之于家矣。
肃宗鱼朝恩,始命为观军容使
代宗宠之,又加天下观军容使
朝恩骄横既甚,势不可容,遂使之自缢矣。
代宗又宠程元振,使典禁兵。
元振奸险擅权,大为将相之害。
代宗避狄陜州,诏诸镇兵赴援,诸将帅元振诬谮,多不敢至。
柳伉极言其状,元振贬死荒徼矣。
德宗宠窦文场、霍仙鸣,命为神策中尉,憸人裴均辈附之,往往外取方镇、内取要官。
文场、仙鸣辈权任既盛,内臣亦嫉之,仙鸣被盗以死,文场甚惧,坚乞致仕,仅免于祸。
宪宗吐突承璀,至委镇州征讨之任,卒无功效,寻以其党纳贿事所连,出为淮南监军
后复宠任,以妄议太子,为穆宗诛死。
文宗王守澄,奸恶既甚,竟至赐死。
明皇以后,内臣以罪诛死与贬者,不可胜纪;
力士等八人以权力著名于时,此内宠臣之尤盛者,然三诛死,二贬死,一为盗杀,一毒死,文场祸至而避,亦奸名不朽
以此观之,内臣取恩既盛,鲜有不罹祸者。
盖受恩不知纪极,恣其所为,以至过恶之甚也。
顺宗俱文珍以刚直著称,又有翊载宪宗之功,位至右卫大将军知内侍省事,不闻骄暴之名,及其卒也,赠开府仪同三司
文宗马存亮虽在中尉,不与王守澄同恶,力止其屠害宋申锡家属,又有保卫昭悯之功,权宠既盛,能奉身以退,是年卒,赠扬州大都督
兹二人者生获令名,死有光宠,为善之效也。
天子任内臣,能常以力士、存亮等善恶之效示之,无使权宠之过,不惟不害国事,亦足以保全之也。
不能制内臣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七、《唐史论断》卷下
论曰:文宗在位十五年,好节俭,尚仁惠,纳争谏,重儒术,时与大臣论国事,勤勤恳恳,以致太平为念,兹可谓仁爱之主。
然资性优柔,乏明断之才,求治虽切,卒成孱弱之态。
足见人君之体,明断为大也。
若乏明断,虽勤政无过,亦不免于孱弱矣。
文宗自即位,恶内臣暴横,有除去之意。
又以其党方盛,不能公然处之,遂密谕学士宋申锡与外廷谋之,乃命申锡作相,是重其权任,使之立事也。
申锡方有谋,王守澄窥之,使本军校申锡罪,文宗不思倚任申锡本意,至与大臣等久议不辨,谏官恳论其事,震怒斥之,竟不出告者付外廷勘鞫。
虽赖众议,稍辨其状,申锡竟不免贬逐。
当时若出告者付外廷推究,守澄虽巨恶,诡迹显露,其党曷敢附之?
马存亮辈本不与之同心,去之何难?
既去守澄,其党见天子明断如此,安敢复骄横也?
此机既失,仇士良权力日盛。
士良宰相李石刚正,遣盗图之,几于致害,中外皆知士良所为。
文宗若法宪宗裴度意,益厚,且推变起之端,正士良典刑,其党见天子明断如此,安敢出死力救之,自取刑戮?
二事俱失,内臣气势愈盛,天子垂涕而不能制矣。
后之人君切鉴之。
太和六年大旱上言 唐 · 李中敏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十六
雨不时降。
夏阳骄愆
苗欲槁枯。
陛下忧勤。
降德音。
俾下得尽言。
臣闻昔东海误杀一孝妇。
大旱三年。
臣顷为御史台推囚。
华封儒杀良家子三人。
陛下赦封儒死。
然三人者亦陛下赤子也。
神策士李秀杀平民。
法当死。
以禁卫刑止流。
宋申锡宰相
生平馈致一不受。
其道劲正。
奸人忌之。
陷不测之辜。
狱不参验。
衔恨而没。
天下士皆指目郑注。
臣知数冤必列诉上帝。
天之降灾。
殆有由然。
汉武帝国用空竭。
宏羊兴筦榷之利。
卜式请烹以致雨。
申锡之枉。
天下知之。
何惜斩一注以快忠臣之魂。
则天且雨矣。
宋申锡尚书右丞平章事 中唐 · 文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六十九
出纳大命。宰司元化。
调四气以统和天人。贞百度以镇安夷夏。
必资髦杰。用委钧衡
朕嗣守丕图。思宏至理。
万物之重。属于台臣
仄席勤求。冀裨不逮。
况素效久彰于密勿。精才巳得于询谟。
擢自内庭。授以衮职。
爰立左右。斯为得人。
朝议郎尚书右丞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宋申锡。岳降全德。
天资正性。处约居厚。
蹈中秉彝。文每掇其精华。
学必探其元赜。夙播休问。
拔乎群伦。自选入周行。
参我内署奉职恭肃
率心坦夷。蕴冲用以究国经。
铺训词以润王度。密赞弥久。
宏益滋多。朕累因暇日。
召于别殿。访以大政。
观其立诚。而胸襟洞开。
肝膈无隐。识精词直。
实契虚求。固可以掖持化权。
参决理本。是用升于鼎铉。
付以枢机。繇仙闱总辖之司。
当宰辅具瞻之地。熙此庶绩。
弼予一人。于戏。
元首以司牧万方。股肱以协赞皇极。
上推公以驭下。臣竭忠以戴君。
际会交感。而臻大化。
历视前古。何莫繇斯。
予方率是道以临兆人。尔宜悉乃心以成一德。
敬戒厥位。永孚于休。
正议大夫尚书右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勋赐如故。
宋申锡太子右庶子 中唐 · 文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六十九
君臣之道。义切初终。
股肱之良。任存正直。
苟涉邪枉。自紊宪章。
既亏恪慎之心。难委弼谐之任。
正议大夫尚书右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宋申锡学习儒门。职参翰苑。
备我顾问。洽兹宠光。
谓其启沃竭忠。擢登鼎铉。
而乃践修不慎。自厎愆尤。
知臣之规。俾予增愧。
欲遏奸回之路。宜先惩劝之源。
岂可犹秉枢机。仍司考辖。
罢居台席。列位龙楼。
诚谓宽恩。用全至体。
朕以事状之閒。虑其冤滥。
鞫验之际。须务详明。
当伫得情。以申后命。
可行太子右庶子散官勋封如故。
宋申锡开州司马 中唐 · 文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六十九
敕。
正议大夫新授太子右庶子上柱国赐紫金鱼袋宋申锡
顷由艺文。
擢处近密。
谓能洁己。
可以佐时。
遂越常资。
超升大任。
自参枢务。
骤易寒暄。
嘉谋蔑闻。
丑迹斯露。
致兹狱诉。
实骇朝听。
俾穷根本。
亦对词称。
以左验之閒。
有所漏网。
正刑之际。
姑示宽恩。
于戏。
朕自君临。
推诚宰辅。
常务仁恕
以保和平。
岂意鱼水之期。
翻贻吴越之虑。
抚事兴叹。
中宵耿然。
是用重难。
亲临鞫问。
谋及耆德。
遍于名卿。
庶其尽忠。
颇为审克。
屈兹彝宪
俾佐遐藩。
凡百具寮。
宜知朕意。
宋申锡馀党诏 中唐 · 文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七十二
朕以菲德。奉兹丕构。
虽虔恭修己。不敢暇逸。
而诚亮格物。未能宏敷。
遂使奸凶怀非觊之端。藩戚陷无君之责。
外诖宰臣。傍连禁吏。
怵惕自咎。中宵靡宁。
亲临鞫讯。改寘刑典。
顾为大义。实愧御家。
犹虑憸狡之徒。忿怨相冒。
遂至诬引。或连非辜。
载怀腼惭。宜谕深旨。
应缘漳王宋申锡等被论告事。除今月六日巳前准敕旨处分。
并捕捉王师文一人外。馀并一切不问。
宣示中外。用体朕怀。
义成军节度使凉国公李听立德政碑敕 中唐 · 文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七十四
卿代光棨戟。寄重旌麾。
集勋庸于一门。统兵农于四镇。
政经允洽。智略宏宣。
勤事累朝。忠诚一贯。
今滑台雄郡。白马古津。
控扼洪河。密迩清洛。
南并郑圃。旁带颍川
田畴之咏继闻。雈蒲之徒巳化。
国侨昔美。今则嗣之。
眷言休嘉。每用怀想。
据守义所奏。大将及三军官吏僧道耆寿百姓等。
感卿惠政。咸请立碑。
翰林学士宋申锡。学识优深。
文词雅赡。巳令撰述。
必尽功庸。刊石旌贤。
庶谐朕意。想当知悉。
春寒。卿比平安好。
遣书。指不多及。
李听 中唐 · 文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七十四
卿勋德承家。麾幢统镇。
宣武略。化洽政经。
军令肃于藩方。吏理惠于黔庶。
芳猷克茂。德业弥彰。
群黎三军。上请刊石。
聿垂令问。以示后来。
眷言休嘉。良多咏叹。
翰林学士宋申锡文师风雅。
学洞典谟。意欲该详。
俾其纂述。勋庸真纪。
政术毕书。足慰人心。
无惭岘首。待诏侯丕。
草隶久工。便令缮写。
今故赐请。想当知悉。
秋凉。卿比平安好。
遣书。指不多及。
唐旧书杂论三 其二十二 王守澄以计中申锡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六
文宗常患中人权柄太盛,自元和宝历,比致宫禁之祸。
王守澄之领禁兵,有郑注者,依恃守澄为奸利。
宋申锡时居内廷,文宗察其忠厚可任以事,从容言及,令与朝臣谋去之。
未几,拜平章事(云云。)
申锡王璠京兆尹,以密旨喻之。
不能密,而注与守澄知之,令豆卢著告申锡漳王谋反。
崔玄亮等泣谏,贬漳王巢县申锡开州司马
右《宋申锡传第一百十七》。
文宗始相申锡,以谋守澄
既与之期矣,而为守澄辈所觉,反以计中申锡
文宗怒,几致显戮,赖群公卿士力争而免,然终不省其诬。
人情之暗,岂至于是耶?
申锡贤,有望,可任,而守澄虽悍,犹知畏戢,不敢肆其凶毒而止者。
前不能用申锡以除守澄,而后复委心狂谲之李训,欲尽剪士良辈数十百人,甘露之事,无谋轻发,为国深祸。
又知涯、餗实冤,而听士良肆其酷,不为分别。
惜哉文宗,可谓有其志而已,不足与有为也!
唐旧书杂论三 其二十三 宋申锡贬死为幸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六
史臣曰:「申锡小器大谋,贬死为幸」。
右《申锡传》。
《易》曰:「机事不密则害成」。
申锡之败,坐任王璠非其人,不密取祸也。
申锡未遽为小器,而谋守澄未足为大。
自古以身任国事,不顾危亡,事不成而身罹咎,何可胜言!
死与不死,不足以论幸不幸也。